第四十八回 陷长沙马希萼称王 攻晋州刘承钧(2/3)

南方

李彦温尚屯兵驼，望见城中火起，急引兵还援。至清泰门，朗人已据城拒战，矢石，正拟冒险攻，忽有千余人绕城而来，统是神仓皇，备极狼狈。为首的且凄声呼：“李将军快寻生路罢！”彦温瞧着，正是刘彦瑫，便问主如何？彦瑫：“不知落；我已觅得先王及今王诸，从旁门逃，幸与君相遇，正好结伴同奔，朗兵利害得很，若不急走，恐一经追杀，必无噍类了！”彦温被他一吓，也觉惊慌，遂与彦瑫等同奔袁州，转降南唐。

朗兵复竞扑城，彭师暠槊突，与朗兵战城北，未分胜负。朗将朱忠带引蛮众，至城东纵起火来，城上守兵，为烟雾所迷，不免惊惶，忙招许可琼军，令他救城。可琼竟举军降希萼。守兵见可琼降敌，当然惊，朗兵遂一拥登城，沙遂陷。希广亟带领妻孥，走匿慈堂。朗兵及蛮兵，杀官民，焚庐舍，彻夜不休。自殷立国后，所积珍宝，尽被夺散。殿屋宇，统成灰烬，闹得人声鼎沸，烟焰迷离。

越日，语将吏：“希广懦夫，受制左右，我使他不死。汝等以为然否？”诸将皆不敢对，独朱忠尝为希广所笞，乘此报怨，奋然言：“大王血战三年，始得沙，一国不容二主，今日不除，他日悔无及了！”乃命牵勒死。希广临刑，尚喃喃诵佛书，至死才觉绝。希广妻捶毙杖，彭师暠不忘故主，棺殓希广，瘗诸浏门外，后人号为废王冢。希萼命光赞为武平留后，遣何敬真为朗州都指挥使，统兵戍守，且因故学士拓恒，曾劝希广让国，召令复职。恒称疾不起，希萼亦无可如何。

希萼首问希广：“你我承父兄余业，难不分幼么？”希广涕：“将吏见推，朝廷见命，所以权受，并非自本心。”希萼也不禁恻然，便顾左右：“这是钝夫，怎能作恶？徒受群小欺蒙，因致如此。”遂命牵往狱中。嗣讯弘皋、弘节等，多半说是先王遗命，不肯伏罪，惹得希萼怒起，命将弘皋、弘节、唐昭胤、杨涤四人，绑府门，凌迟死，分饷蛮军。邓懿文少说数语，总算从宽一线，枭首市曹。似此残忍，何能久享！遂自称天策上将军武安、武平、静江、宁远等军节度使，嗣爵楚王。授希崇节度副使，判军府事，其余要职，悉用朗人充任。

未几令掌书记刘光辅贡南唐，唐主璟命右仆孙晟，客省使姚凤为册礼使，册封希萼为楚王。希萼又令光辅报谢，唐主厚待光辅，并问湖南形。光辅密奏：“湖南民疲主骄，陛若发兵往取，易如反掌呢。”又是一个卖国臣。唐主乃命都虞侯边镐为信州刺史，屯兵袁州，渐渐的谋吞湖南了。

已而沙大雪，平地积四尺许。两军苦不得战，希广迷信僧巫，抟土作鬼神形，举手指江，谓可却退朗人。又命众僧日夜诵经，向佛祷告，希广也披缁拜，念宝胜如来，声彻外。是谓祈死。朗州步军指挥使何敬真，乘雪少霁，即率蛮兵三千，迫韩礼营，遣小校雷晖，冒充沙兵士，混礼寨，用剑击礼。礼骇走狂呼，一军惊扰，敬真乘掩，立将礼营捣破。礼军大溃，礼受创奔回，越日毙命。于是朗兵陆齐，急攻沙。沙某军指挥使吴宏，与小门使杨涤相语：“敌凭陵，城且不保，我等不效死报国，尚待何时？”遂各引兵战，宏清泰门，涤乐门。统怒争先，以一当十，奋斗至三四时，朗兵少却。刘彦瑫与许可琼，袖手旁观，并不援。宏士卒饥疲，先退城，涤亦还军就。

王仁柔寡断，败亡可立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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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萼城后，即与希崇相见，希崇率将吏谒，上书劝。吴宏战血满袖，顾视希萼：“我不幸为许可琼所误，今日虽死，地也好对先王了！”彭师暠投槊地，大呼：“师暠不降，愿请死！”希萼叹：“这可谓铁石人了！”纵令自便，不加诛。也是保全忠臣，却是难得。希崇遂导希萼府视事，闭城搜捕希广夫妇，及掌书记李弘皋、弘节，都军判官唐昭胤，学士邓懿文，小门吏杨涤等，先后拘至，尽作俘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