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上几分……游念霜心中慨不已,修行之,果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他忍不住又问:“那你想必见到他了?”
铃灵皱着秀气的眉,仍是副一知半解的模样,但也没再继续追问去,只是了,取一只华玉匣,准备将竹哨置于其中。只不过,待她拿起竹哨之后,便迟迟没再动作,良久,才轻声低语:“若是哥哥还活着,他看起来应该和师父差不多老了。”
说到这,铃灵忍不住抬看了看游念霜。阿念生在仙家,想必是未曾见过这些人间疾苦,也不知耐不耐烦听她说这凄苦往事。却见蒙着的少年侧着脸,神专注,甚至像是在注视着她一般,听得聚会神。铃灵神微动,角眉梢开了柔和的意,她顿了顿,才又继续往说。
筑基吗……游念霜暗自思忖,自己十九岁筑基,铃灵虽门晚些,但若她天赋不假,应不会比自己迟太久。
见她如此兴奋,游念霜一时哑无言,半晌,才讷讷答:“还不行,尚要等我治好睛。”
少女凝视着手中翠绿滴的竹哨,目光中盛满了怀念。大概是因为竹哨之事有了着落,她像是忽然来了兴致,拉着游念霜一同坐在了桌前,自顾自地打开了话匣——
游念霜一时默然,荒村之中,相依为命的兄妹二人,有朝一日突然得了逆天改命的机缘,而代价却是从此天各一方。修行之人,光荏苒日月如,而凡人命数有限,一朝分离,说不定……便是永别。
“我筑基时正好刚满二十二周岁。”
“之后你就来了桃山?”
地拽着游念霜的胳膊,连声问:“真有那么神奇?那你何时启程?今天就走吗?我送你!”
“我生起就没见过父母,是被我哥带大的。我们的家乡在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山中荒村,穷得不得了。哥哥虽然没和我说过,但现在想来,应该是我生之后,我俩就被离村的父母遗弃在家中了。我哥他其实比我大不了几岁,我那会儿又只是个婴孩,乡邻们看我天天啼哭不停,常常默默地接济我们。只是村太穷,他们也不可能时时顾得上,所以,我从小就弱多病……”
“是。但门规矩如此,主更要以作则,依律行事。”
“从小到大,哥哥吃了不知多少苦,豁命地照料于我,才让我奇迹一般地平安成。等哥哥了几岁之后,就开始山打些野味,挖些药草,我们兄妹二人的日才算是好过了些。”
铃灵“啊”了一声,一脸恍然:“是作为换的意思吗?”
“……竟是如此。”游念霜怔了怔,从生起便在衍星大与修行的他,还真从未见过如此随的方式。“那你兄?”
见她渐渐陷回忆,不再继续,游念霜只好轻咳一声,主动问:“那你二人是何故分开的?”据他这半年在桃山的见闻,铃灵应是在很小的时候便拜了九歌崖。多半是因为兄离世之后,辗转落,才得了修行的机缘吧……
“我哥开始还开心的,但回过神来又不放心我独自离开,万般恳求老带他一起。但九歌崖门只收音修,哥哥没啥五音天赋,臭老死活不肯收。”
“我本来拒绝了老,毕竟比起莫名其妙的修行,我更不愿与哥哥分开。但我哥希望我去,还跟我说,去了的话就能变成话本中我最喜的那些仙。后来,哥哥就哄着老立了誓,要他一定善待于我,传我衣钵,授我大。”
然而,这句话却仿佛石沉大海,久久没有回应。
“绝非此意!”游念霜慌忙否认,踌躇了片刻,仍是决定一句带过:“待我双目复明,主才会允许我栖星池。”
“是啊,我哥他只是个普通的凡人……”
“是啊,听青崖师兄说,我刚来的时候天天哭闹,怎么都不肯修炼,差没把老给气死。后来,还是师兄向我许承诺,说等我筑基了,就带我山见我哥。”
“这竹哨,就是那时候他为我的。因为哥哥上山时总会留我独自在家,我俩便常常用哨声互报平安。若是我事先约好的调,他还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后来,我便习惯日日些随意的曲调,伴他劳作。那些日应该是我幼时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了……”
“阿念不是少主吗?主不就是你父亲?难他还能不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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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灵却难得地叹一声,撇了撇嘴,悻悻地说:“据老所说,他在我六岁时路过了我们村,听见有人用竹哨小曲儿,一时好奇便从云端降,四探访,才发现了我这个五音天赋极的旷世奇才。然后,便有了收徒之意。”
游念霜愣了愣,意识开问:“你兄并未修行?”
铃灵拿着竹哨翻来覆去地看着,角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