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方解释,“病人苏醒了,院方来通知一家属病。”
“你是收破烂的吗?”她轻声嘟哝,好像她哥就站在旁边一样。
谭溪脑里突然闪过了谭鸣那七年来的影,至亲在狱中缓刑,能留在边的又全是迫他的人,前途未卜,明日无望。只是叁天就已经让她脱力了,谭鸣是怎么撑过那七年的呢?
……
“对。”是医院的来电,她的一颗心提了起来,“我哥怎么了?事了吗?”
沉默和痛苦是我走向你的必经之路,是她的书。面一行写着截然不同的笔迹,“沉默和痛苦是我走向你的必经之路”,谭鸣在那封书上重复写着这句话。
谭溪循着记忆去看试卷的右角,一个小小的心画在上面。作文的题目是关于,整张的方格里写满了“谭鸣”,她被判了零分还叫了家。
谭溪不再去想,呼了一气接听电话。
呼骤然一停。
钥匙转动,她把柜门锁上了。记忆停留在此地,人还要往前走,她要勇敢地往前走,她要走向谭鸣,还要和谭鸣一起走很的路。
里面迭放着一堆纸张,有些边缘都已经泛黄了,皱皱的,被整整齐齐地迭在一起。
卷写着她的名字,谭溪,工工整整的两个字,剩余的空白写满了大大小小的“谭鸣”。她同桌说她神经病,她说你不懂,写了学霸的名字就能蹭分,这次一定能被保佑分通过。她同位也要写,被她抢过来抹掉了。
手术室的门推开了,万籁俱寂,城市沉在海底一般,谭溪无声地缓慢地跑上前,吊在半空的药瓶无声地缓慢地摇动——0.5倍速的,她开……你知的,你都知的。
谭溪摸着上面的字迹,劣质的油墨印刷,手指一抹就蹭来一黑印。他们学校总是这样,在试卷印刷上偷工减料,写完一试卷袖都要黑一半。
泪把上面的字迹了,一沓沓纸张纷纷扬扬洒在地上,她的演讲稿、她考过的试卷、她在课堂上写给谭鸣的书……
书桌橱柜还是一如既往地整洁,谭鸣的屋从来都一丝不苟,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是以她小时候翻谭鸣的卧室,要找什么从来都很顺手。
不能落泪,不能后悔,她哥还在医院里躺着。手机铃又响了,上一个是检察院的人在递的资料,这一个又是什么呢?
目光落在了她上次没能打开的柜门上,锁孔里了钥匙,谭溪犹豫了一,伸手开了锁。
谭溪盯着闭的手术室,她还有好多话没有说。我还想要和你一起看很多日落,想要说你办公室的窗真的很漂亮,想要和你再去看一遍电影……
“二〇一五年,除夕了。谭溪,我好想你。”
“醒了
黑的微型摄像安静地摆在那里,镜对着她,如同司法女神的睛。谭溪的心突然像被绳勒了一样,她走上前把摄像扔了垃圾桶里,鼻一酸。
谭溪轻声嗯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对方的手,“我没事。哥哥知,你也会知。”
卜晴把她抱得更了,明明需要安的是她,她却反过来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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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谭鸣的亲属吗?”
谭溪抹了抹脸,盯着雪白的墙面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呼一气。整理好了需要的文件,她把那些废纸都收好放了柜里。
房间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什么变动。证件资料应该都在书房里放着,她上次来的时候上了锁,不知这次能不能去。
谭溪走到门前推了一把,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电视柜上还放着的坏掉的摄像,谭溪看见了,意外地皱了皱眉。那还是她亲手安的,谭鸣发现后就没再用过。只是她没想到她哥没把摄像扔掉,除了断掉的连接线,一切都还完好无损。
赶不上时间,想要的事现在就去,想要说的话现在就要说。心甘愿地放手,那是神仙才能办到的事,凡人不到问心无愧。
谭鸣从临城转院回到海市了,人还在昏迷中,但已经脱离了危险,从ICU转了普通病房。检察院那边需要提供有关他的资料,谭溪从警局里完笔录便直接回了唐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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