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帮她。纪寒也不好开说帮她,只是默默守在门边看文件边听着里面的动静,在她来后帮她发。
等纪寒离开后,白倒就睡。沾到枕后睡意却又忽然溜走了。
好黑。不习惯。以前住院的时候,晚上会有人睡在病房的隔间里陪着她。刚醒过来的那几天,她的手有时候会很疼,胃里也不舒服,睡着了会被生生疼醒,然后无意识地哭。那时候陪着她的那个人就会用温的巾给她脸,轻声和她说话安她。
当时要跟纪寒走的时候,林昼还和她说“见不到我会觉得寂寞的”。那时候她还不明白“寂寞”是一什么样的。
现在她也觉得好寂寞。
门被轻轻敲了敲,纪寒打开了她的房门,走到她床边,蹲。
“睡不着吗。”
“嗯。”
“疼?”
她摇摇:“只是有不习惯。我很困,应该很快就能睡着。”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后,纪寒又来了一次。女孩好像终于睡了,纤的睫笼着睑。他半跪在她面前,伸手准备帮她盖好被。
她很漂亮,很白,很瘦,某程度上是很巧地迎合了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的样。纪寒看着她在外面的肩和锁骨,呼变得慢且。
她忽然睁开双,看着他:“纪寒。”
“......你......”
“你这样来我更睡不着的。虽然你的动作好像刻意比平时轻,但是这里很安静,所以很明显。”
“......抱歉,我只是担心你。”
离开白房间的时候,纪寒看了她一。她躺在那里,又合上了。
纪寒突然明白了她的想法。对于完全陌生的五个异,白肯定是有些本能地到害怕的。她很聪明,一开始完全失忆、真疼懵了无暇思考还可以理解,但以她这机灵劲,不可能后来也没有怀疑过五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尽心尽力照顾她是为了什么。她觉不对,但由于常识还不太够又说不来哪里不对。针翻窗连夜跑路显然不现实,对世界接近无知的她的确不得不依附着他们生活,她一开始接受他们的好是无奈,也是妥协。在这半个月的相里,虽然她发现了他们并无恶意,但谁都没有真的得到她的信任——也许这才是她一开始不想从他们五个人里选择任何一个人一起生活的原因。聪明如她,早已看来他们五个人在相互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