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禾嗤笑,心想哪里是我聪慧呢,只不过以前父亲和兄在书房议论政事,每次都要屏退左右,她那时年幼,心思机灵鬼怪,越这样越好奇,有时就躲在窗偷听。
父亲被定罪之后,往日的亲朋好友唯恐被连累到,躲避都来不及,很少再来姜府往来。门大的女儿家办的宴会也不再邀请她,这倒是好事,以前这些事她都要躲着,自那之后也落得清净自在。
父亲命丧刀不久,姜叔英被擢为监察御史,也许是皇上看中了姜叔英的才,也许是生了怜悯之心,也许…只是为了羞辱姜家。监察百官,劝谏君主,官阶虽不,听起来却很是威风。
达快步到狱卒的桌旁端了碗来,递给贺俊臣之后又退了去。
贺俊臣勾了勾角,称赞:“正是,姜家二小聪慧。”
这威风跟掌握生杀大权、京城人命系于刑之一官的前人自是无法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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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淑禾不知那人说的受沉殃及是什么意思,因为还未来得及开问,她便饿了过去。
贺俊臣看着她涣散的神,呼急促不断息的檀,面上覆一层薄汗,似忍耐着痛苦煎熬。
姜淑禾心骇然,怔怔地看了他半晌,中喃喃:“现在税银收缴上来了,但江浙怨气难以平息,皇上是要拿他来,平息怨气?”
贺俊臣一面喂她,一面凝视着她沉声:“江浙素来是纳税重地想来你应该知,这几年天灾不断,许多农田不五谷只蝗虫,缴上来的赋税不足,皇上为此苦恼不堪。沉是江浙巡抚,自然要为皇上分忧解难。”
昏昏沉沉中,她好像听到有人挨打有人怒斥的声音。此后每日,均有牢送来和吃。不会太饱,但也不至于让她饿死。
“朝廷缺钱,皇上向他开,他便在江浙整肃吏治,揭发官员腐败、大肆追赃。江浙的官吏对他恨不能剥其其。”
他伸手合上她敞开的领,朝间外说了一句:“达,取碗来。”
“可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还有姜淑禾同贺家的亲事。她主动写信寄往营州,婉言说退亲之事,七岁那年见了一面之后相隔千里,再也不曾见过。也许贺家早就忘了这门亲事。虽然是姜家主动提退亲,但因为父亲的缘故,想来贺家应该也是愿意的。
这件事从至尾无人为姜家说过一句话,除了一个人,那时的江浙察使沉,也是如今被关在狱中的江浙巡抚沉。
贺俊臣挑眉:“自然是受沉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