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7)

于是小野寺大模大样地了前门，直奔车站。时间是扣准了的，将柳条筐抬上火车，旋即开行，直抵天津，由老龙车站转往大沽，上了日本船“笑”，在船室将柳条筐打开，徐树铮面无人，双由于时间蜷缩的缘故，已僵得无法动弹，了好一阵，方能起立。

这当然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至于缉拿祸首，提赏格，只博得了徐树铮在“笑”中的一首七律：

变化是由于江苏督军李纯的“自杀”。这个消息，震惊了北京。双十节那天，李纯大宴南京绅商各界，尽醉极，隔了两天，忽然自杀了！这不显得太过离奇？因此，靳云鹏特派他的亲信，就是财政次潘复，专程南，调查幕——果然有极的幕。

白日歌沉燕市筑，沧波梦引海舟琴。

“不查了。”密探手向城外一伸，“请吧！”

虽为逋客，壮志犹存。徐树铮南，为作卷土重来之计，因为东南的局势，有了一番变化，在他看来是有机可乘。

“请问，”有个会说日本话的密探，问小野寺，“这里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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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密探指着城门说，“那儿就是。”

“为照会事：收容于本馆护卫队兵营之徐树铮氏，近来再三请求本公使，停止其保护，拟退本公使馆，曾经本公使切促其反省。兹据护卫队报告称：该氏于十一月十四日之晚，尚确在兵营，而十五日早晨，即不见其形迹。自系在十四日夜至十五日晨之间，单逃该所无疑等语。本公使当日收容该氏，系基于国际之义，并无他意。当日曾将收容该氏之事实，照会贵国政府在案。兹复将该氏逃本馆之事实，照请贵国政府查照。须至照会者。”

“对！‘矮肚里疙瘩多’，这小，‘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咱们不上他的当，叫他走吧！别查了。”

“啊，啊！中佐。”密探问，“是回天津？”

云天不尽缠绵意，敢负平生报国心。

小野寺答话之前，先取一张名片递了过去，上面印着三行字：第一行是“大日本天津驻屯军司令”；第二行是“主计正”；第三行是“陆军中佐小野寺一男”。

这名密探不敢主，“巧到麦斗！”说了这句请等一等的日本话，用中国话跟他的首脑商议。

购我颅十万金，真能忌我亦知音。

“我们到那里去开箱，免得西北风把钞票跑了，发生责任问题。”

那密探便转脸说：“如果中佐不介意，想请你打开来看一看。”

“既然他愿意让咱们检查，不查白不查。查！”

到得冯国璋以副总统代理大总统，不得不辞江苏督军，李纯便由江西调江苏，成为东南重镇。冯国璋一死，他隐然成为冯系的领导者，与曹锟有分抗礼之势。直皖战争他是反段的，所以皖系失败，“安福”解散，论功行赏，李纯也升了官，接替倪嗣冲而为江巡阅使，接着改称为苏皖赣巡阅使，职权与清朝的两江总督相仿。

其时安福垮台，王揖唐所充任的南北议和北方总代表，亦为徐世昌明令免除。冯系一向与西南接近，所以北方总代表改派李纯担任，事业如日中天，方当盛时，何以突然自杀？启人疑窦者在此。

李纯字秀山，天津人，北洋武备学堂，由小站淮军营官，当到新军第六镇协统，是吴禄贞的副手。吴禄贞被刺，李纯“扶正”。民国后，镇改为师，李纯便是第六师师。民国二年癸丑，由宋教仁被刺，及袁世凯违法行五国大借款而爆发了“二次革命”。袁世凯派冯国璋、李纯领兵南“平”。从此，李纯在北洋中归冯国璋的系统，为“江三督”的翘楚。

，觉得可疑，即须打开来看。对于日本军人的行李，虽不敢制检查，却不妨问一问。

“是的。”小野寺指着柳条筐说，“我到正金银行来领一笔现金。”

于是小幡亲自拟了一个照会，译文是：

外据转报，靳云鹏便令大索。徐树铮的至亲好友，都受到扰，始终不能发现徐树铮的踪迹。卫戍司令王怀庆，只得自请分。接着贴布告，将捉拿徐树铮的赏格，由大洋五万元，提至十万元。同时，外向日本公使馆提一件照会。

闭门大索宣严令，侧帽清游放醉。

镰田不理南次郎的叮嘱，谒见小幡，率直陈明经过。事已如此，小幡只好急电东京，请求指示置方针，复电是应该照会中国政府。

第二天“笑”提前港，南次郎方始打了个电报给镰田：“行李已安抵天津。小幡公使前保守秘密。”

“是‘老票’？”

“不光是钞票，还有金条。”小野寺说，“你问得很详细，是不是还要看一看？”

密探觉得他这话似乎有弦外之音，当即译述给他的首脑听，并且加上自己的意见：“倘或他说检查以后，少了多少钱，要咱们赔，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好！”小野寺转望着天安门的方向，“风很大。卫兵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