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激义气,特地到东厂胡同,与“举主”来共患难。
再两个是由于黎元洪办中实业公司结识的国朋友,一个叫福开森,一个叫辛博森,都被黎元洪聘请为顾问。那时军政要人请洋人顾问、教习或者其他宜于客卿担任的职务,在宾主双方都有一个默契,即是负有“保护”的任务。此刻黎元洪近乎蒙难状态,福开森与辛博森,无论于公于私,都有赶到东厂胡同,来跟他伴的义务。
及至请王怀庆不来,打电报给曹锟、吴佩孚,又置之不理。到这时候才知,非奇计,不能脱困保位。
当然,最要的是自己站稳脚步。李源想来一句号:“元洪依法而来,依法而去。”这就是表示,对任何非法迫的势,决不屈服。饶汉祥最喜学时髦,讲国际公法,以前为黎元洪所拟的通电,有“元洪法人也”的妙语,对这“依法而来,依法而去”八字,自然大为欣赏。
在曹锟这方面,自然也要为他开一条路,间接向黎表示,不妨提名颜惠庆组阁,并将政权给新阁暂摄。黎元洪据李源的意见,提答复:“提名颜惠庆组阁,可以考虑;政权问题,应由国会解决。”
保派一想,这也不过是个形式问题,于是邀请参议院正副议王家襄、王正廷,商量由国会解决政权的办法。其实这个问题,在国会已讨论过好几次,由于解释不一,聚讼纷纭,而又有一派主张先修宪、后讨论总统选举,无形中延搁现任大总统的任期,为黎元洪所迎,以致所谓任期问题,始终未能解决。如今旧事重提,必得先费手脚,在召开院会的法定手续上,一步一步到,保派认为缓不济急,要求尽可能以最快的办法解决。
最快的办法是由黎元洪自己发动,议便可据咨文,发布召集急会议的通知。保派认为只要到这一,如何成立能让黎元洪即日退位的议案,由他们自己来想办法。
两王得到这个保证,便联袂去访饶汉祥,要他拟一个咨国会解释任期的稿,拿给黎元洪去看看,不料饶汉祥拒绝了。
他说:“关于这个问题,大总统给国会的咨文,已非一通,或则没有答复,或则退回。如今为了要大总统台,打算草率成议,这暴力胁迫是非法的,我不能起这个稿。哪怕大总统代来,我宁可辞职不,也要持不屈服在非法行动的原则。”
这一来,黎元洪的态度也了,表示完全支持饶汉祥的看法,因而激怒了保派,认为黎元洪跟饶汉祥是在唱双簧,玩权术。保派中对于“最问题”的第一分“驱黎”,本有和平解决、武力行动两不同的主张,此刻,当然是后一派的主张抬了。
东厂胡同却还在以“依法而来,依法而去”为由,达成不政权的最后努力。六月十一日那天,黎元洪邀请在京名会议,被邀的很多,肯来的只有七个:颜惠庆、孙宝琦、顾维钧、王家襄、王正廷、吴景濂、汤漪。前两名过或代理过阁总理,有日本的所谓“重臣”的资格。顾维钧负国际声望,虽以其发言声调不,被称为“小猫”,但与法国总理克列孟梭的“老虎”这个外号并举。两王一吴是参众两院的首脑,只有汤漪资格较差,但学历不坏,他是江西泰和人,前清举人,为洋到日本、国的双料留学生,现为公府的咨议。
开会之前,先请吃西餐。黎元洪拿他最珍视的纯金餐款客。时值盛夏,鱼都用清淡的法,如上海人所说的“白大菜”;酒当然只用白酒,不过另外冰冻着两瓶香槟,预备等问题解决以后,再开瓶庆祝。
席间气氛极其沉闷,偶有所言,亦只是轻声细语的三两句话。及至吃过主菜白鳟鱼,黎元洪开了。“当前最大的问题是阁虚悬,”他看着右首的颜惠庆说,“曹仲珊那面希望颜骏人兄来,我非常迎;关于副署的问题——”
“副署不成问题。”颜惠庆抢着说,“不过,我实在无法担任,原因不必细说,大总统一定能谅解的。”
保派提名颜惠庆,是打算着让他来摄行大总统职权。黎元洪既不肯权,颜惠庆便不肯贸然“承乏”。这个难言之隐,彼此心照不宣,黎元洪就只好转移目标了。
“少川兄,”黎元洪说,“英年俊发,一定肯来担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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