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学校(10/10)

之不能去。而请问姓名。康曰：“年少何以问邪？”曰：“观君风非常，所以问耳。”康异而告之。后乃亡到山求康，不得而还。又将远学。母禁之。至遂狂走。三五里，辄追得之。年十六，游邺，复与康相遇，随康还山。改名浚，字允元。及康卒，至诣魏兴，见大守张嗣宗，甚被优遇。嗣宗迁江夏相，随到涢川，因吴。而嗣宗卒。乃向辽西而占焉。辽西举郡计吏，到洛，与父相遇。时母已亡，父令其宦立，弗之告，仍戒以不归。至乃还辽西。幽州三辟从事。断九狱，见称审。大康中，以良吏赴洛，方知母亡。初至自耻士伍，以宦学立名，期于荣养。既而其志不就，号愤恸哭，欧血而卒。时年三十七。树静而风不宁，有志不遂，卒殒其，亦可哀矣。然亦可见求名者必违乡里，学校与贡举，如一辙也。）而朝廷所以遇之者极薄。（《宋书·臧焘徐广傅隆传论》曰：“汉世登士，闾党为先，崇本务学，不尚浮诡。于是人厉从师之志，家竞专门之术。自魏氏膺命，主雕虫，家弃章句，人重异术。又选贤士，不本乡闾，铨衡之寄，任归台阁。由是仕凭借誉，学非为己。士自此委笥植经，各从所务，早往晏退，以取世资。自黄初至于晋末，百余年中，儒教尽矣。”《魏书·儒林传》言：“州举茂异，郡贡孝廉，对扬王，每年逾众。”然废帝时羊请修国学，谓“必吏能，升非学艺。是使刀笔小用，计日而期荣，专经大才，甘心于陋巷。”又云：“当世通儒，冠时盛德，见征不过四门，登庸不越九品。”可见南北两朝，其待儒生皆薄。庾亮在武昌，教曰：“人重而轻财，好逸而恶劳。学业致苦，而禄答未厚。由捷径者多，故莫肯用心。”可见自他途者，较学校为多也。）来者所期，仍不过免役而已。（庾亮兴学，可谓殷，然教亦云：“若非束修之，礼教所不及，而阶缘免役者，不得为生。”殷茂谓国学混杂兰艾，亦云惮业避役。）传士之选亦日轻，务取者皆不乐为。（《晋书·儒林传》：孝武帝以徐邈为前卫率，领本郡大中正，授大经。帝谓邈曰：“虽未敕以师礼相待，然不以博士相遇也。”古之帝王，受经必敬，自魏、晋已来，多使微人教授，号为博士，不复尊以为师，故帝有云。《梁书·张充传》：征拜国祭酒。登堂讲说。皇大以皆至。时王侯多在学，执经以拜。充朝服而立，不敢当也。《周书·儒林传》：梁武帝置学官，以崇儒教，中大通四年，乃革选，以沉重补国助教。《魏书·穆崇传》：玄孙弼，祖初定氏族，以为国助教。弼辞曰：“先臣以来，蒙恩累世。比较徒，实用惭屈。”祖曰：“朕敦厉胄，故屈卿先之。白玉投泥，岂能相污？”弼曰：“既遇明时，耻沉泥滓。”《周书·吕思礼传》：司如荐为尚书二千郎中，寻以地寒被，而得兼国博士。可见其礼与选之轻。《宋书·谢方明传》言：其伯父邈为吴兴大守，舅冯嗣之及北方学士冯翊仇玄达往投。邈并舍之郡学，礼待甚简。二人并忿恨，遂与孙恩通谋，亦可见当时遇儒者之薄也。）以视汉世，博士、博士弟，皆为通显之阶者，迥不侔矣。宜乎论者皆有不承权舆之叹也。

《晋书·苻载记》：八岁，请师就家学。《北齐书·儒林传》：魏天平中，范卢景裕，同从兄礼（即仲礼。）于本郡起逆。祖免其罪，置之宾馆，以经教授大原公已。及景裕卒，又以赵郡李同轨继之。二贤并大蒙恩遇，待以殊礼。同轨之亡，复征中山张雕，（即张雕虎。）渤海李铉、刁柔，中山石曜等，递为诸师友。及天保、大宁、武平之朝，亦引名儒，授皇大、诸王经术。（《神武纪》：始范卢景裕以明经称，鲁郡韩毅以工书显，咸以谋逆见禽，并蒙恩置之第馆，教授诸。《李铉传》：武定中，李同轨卒后，祖令世宗在京，抄简硕学，以教诸。世宗以铉应旨。征诣晋。时中山石曜、北平绚、北海王晞、清河崔瞻、广平宋钦，及工书人韩毅，同在京馆，师友诸王。）又云：鲍季祥从弟暄，武平末，为任城王湝丞相掾。恒在京教授贵游弟。《杨愔传》云：一门四世同居，家甚隆盛。昆季就学者十余人。学前有奈树，实落地，群儿咸争之，愔颓然独坐。其季父，适学馆，见之，大用嗟异。《周书·儒林传》：樊，于谨引为其府参军，令在馆教授孙。乐逊，大尉李弼请其教授诸。魏废帝二年，大祖召逊教授诸。在馆六年，与诸儒分经授业。《贺兰祥传》：父初真，尚大祖姊建安公主。祥年十一而孤，于舅氏。特为大祖所。虽在戎旅，常博延儒士，教以书传。《北史·儒林传》：刘昼，恨里少坟籍，便杖策都。知邺令宋世良家有书五千卷，乃求为其博士，恣意披览，昼夜不息。《景穆十二王传》：平王新成之钦，托青州人僧寿为求师。师至未几，逃去。钦以让僧寿。僧寿稽，反谓钦曰：“凡人绝粒，七日乃死。始经五朝，便尒逃遁。去就信，实有所阙。”钦乃大惭。于是待客稍厚。钦孝，置学馆于私第，集群从弟，昼夜讲读。并给衣，与诸同。此皆富贵之家，延师于家，以教其弟者也。贵游学，诚未必能学问，然如此，则益与平民隔绝矣。（当时贵人，并有使儒生教其隶者，《魏书·温昇传》：为广王渊贱客，在坊教诸书是也。儒业亦可谓轻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