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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河北,义例不同。博士不能遍涉。学生皆持其所短,称己所,博士各各自疑,所以久而不决也。”祭酒因令晖远考定之。晖远览笔便,初无疑滞。有不服者,晖远问其所传义疏,辄为诵之,然后其所短。自是无敢饰非者。所试四五百人,数日便决。诸儒莫不推其通博,皆自以为不能测也。江南、河北之说,晖远果能皆通乎?得毋其所谓通者,亦如张吾贵之于《左氏》邪?(见上节。)《北史·儒林·徐遵明传》云:与刘献之、张吾贵皆河北聚徒教授。遵明见郑玄《论语序》云书以八寸策误作八十宗,因曲为之说,其僻皆如此。献之、吾贵又甚焉。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以此为师,不诚令人气乎?即诚通明者,于世事复何所益?南北朝儒家,最为后人所推服者,曰勤于三礼之学,议郊庙典礼,辨丧服,果有益于生民乎?曷怪才智之士,望望然去之也?
试就当时经学之传授观之,亦可见其专固衰敝焉。据《隋书·经籍志》:诗家之学,《齐诗》魏代已亡,《鲁诗》亡于西晋,《韩诗》虽存,无传之者,惟《诗》、《郑笺》独立。《书》则欧、大、小夏侯,并亡于永嘉之。杜林所传《古文尚书》,贾逵为之作训,作传,郑玄亦为之注者独行。又有所谓孔安国《古文尚书》者。云:“鲁恭王坏孔旧宅,得其末孙惠所藏之书,字皆古文,安国以隶古字写之,合成五十八篇,为之作《传》。会巫蛊事起,不得奏上。私传其业于都尉朝,朝授胶东庸生,谓之《尚书》古文之学。而未得立。至东晋,豫章史梅赜,始得安国之《传》奏之。时又阙《舜典》一篇。齐建武中,吴姚兴方于大桁市得其书,奏上。比、郑所注,多二十八字。于是始列国学。”此即近世累加考证,断言其伪之《伪古文尚书》也。梁、陈所讲,有孔、郑二家,齐代惟传郑义,至隋,孔、郑并行,而郑氏甚微。礼:汉世《礼经》,惟指今之《仪礼》,魏、晋已降乃与《礼记》、《周官》并列,称为三礼。《隋志》云:“郑玄传小之学。后以古经校之,取其于义者作注,为郑氏学。”此郑于《礼经》,糅合今古二家也。又云:“汉时有李氏,得《周官》,上于河间献王。独阙《冬官》一篇。献王购以千金,不得。遂取《考工记》以补其,合成六篇,奏之。至王莽时,刘歆始置博士,以行于世。河南缑氏杜,受业于歆,因以教授。是后作《周官传》,以授郑玄。玄作《周官注》。”案《周官》本非《礼经》之类。刘歆歆所立者为《逸礼》,据《礼记郑注》,《投壶》、《奔丧》,皆同《逸礼》,亦非《周官》之。《考工记》与《周官》,又不同,安可相补?其说之牴牾不仇如此,则知自河间献王之说,亦系虚乌有之谈。《隋志》又云:“河间献王又得仲尼弟及后学者所记一百三十一篇,献之。时亦无传之者。刘向考校经籍检得,因第而叙之。而又得《明堂记》三十三篇,《孔三朝记》七篇,《王氏、史氏记》二十一篇,《乐记》二十三篇。凡五,合二百十四篇。德删其烦重,合而记之,为八十五篇,谓之《大记》。而圣又删大之书为四十六篇,谓之《小记》。汉末,遂传小之学。又足《月令》一篇,《明堂位》一篇,《乐记》一篇,合四十九篇。而郑玄受业于,又为之注。”百三十一篇,于河间献王,说亦无据。《汉志》礼家:《记》百三十一篇。自注云:“七十后学者所记也。”盖本今学。《志》又有《明堂》三十三篇,《王史氏记》二十一篇,合《记》百三十一篇,凡百八十五。此外《曲台后苍记》,后苍为二之学所自,其记盖与二之书相同。《中庸说》、《明堂说》皆说。《周官经》、《周官传》,别为一家。《军礼司法》,乃班氏所。《封禅议》、《封禅群祀议奏》皆汉时。惟《古封禅群祀》,亦记之。其书凡十九篇,合百八十五得二百有四,与《释文叙录》引刘向《别录》云古文记二百四篇者相当。《叙录》又引陈邵《周礼叙》云:“德删古礼二百四篇为八十五篇,谓之《大礼》。圣删《大礼》为四十九篇,是为《小礼》。后汉、卢植,考诸家同异附圣篇章,去其繁重,及所叙略,而行于世,即今之《礼记》是也。郑玄亦依卢、之本而注焉。”今《礼记》四十九篇,《曲礼》、《檀弓》、《杂记》皆分上,合为一篇计之则四十六,分为二篇计之则四十九,故《隋志》云小之书四十六,陈邵云四十九。四十六加八十五,适百三十一。盖七十后学所记,大取其八十五,小取其四十六耳。小书本今学,然至、郑为之,则亦杂糅今古矣。《隋志》云:“今《周官》六篇,《古经》十七篇,《小记》四十九篇,凡三,惟郑注立于国学,其余并多散亡,又无师说。”则礼家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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