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儒玄诸子之学下(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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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老是有者也，故恒言无所不足。”寻亦为傅嘏所知。于时何晏为吏尚书，甚奇弼，叹之曰：“仲尼称后生可畏，若斯人者，可与言天人之际乎？”弼与鍾会善。会论议以校练为家，然每服弼之致。弼注《老》，为之指略，致有理统。注《略论》，注《易》，往往有丽言。大原王济，好谈病《老》《庄》。尝云：见弼《易注》，所悟者多。《晋书·王衍传》云：魏正始中，何晏、王弼等祖述《老》《庄》立论，以为天地万，皆以无为为本，无也者，开成务，无往不存者也。衍甚重之。惟裴以为非，著论以讥之。而衍之自若。衍既有盛才貌，明悟若神，常自比贡。兼声名藉甚，倾动当世。妙善玄言，惟谈《老》、《庄》为事。每捉玉柄麈尾，与手同。义理有所不安，随即改更，世号中雌黄。朝野翕然，谓之一世龙门矣。《乐广传》云：广尤善谈论。每以约言析理，厌人之心。王戎为荆州刺史，闻广为夏侯玄所赏，乃举为秀才。卫瓘朝之耆宿，逮与魏正始中诸名士谈论，见广而奇之，曰：“自昔诸贤既殁，常恐微言将绝，今乃复闻于君矣。”广与王衍，俱宅心事外，名重于时。天言风者，谓王、乐为称首焉。《卫玠传》云：好言玄理。其后病多羸，母恒禁其语。遇有胜日，亲友时请一言，无不咨嗟，以为微。琅邪王澄有名，少所推服，每闻玠言，辄叹息绝倒。天大，移家南行。时王敦镇豫章，史谢鲲雅重玠。相见欣然，言语弥日。敦谓鲲曰：“昔王辅嗣吐金声于中朝，此复玉振于江表，微言之绪，绝而复续。不意永嘉之末，复闻正始之音。何平叔若在，当复绝倒。”阮籍，籍兄咸，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尝与嵇康为竹林之游，世称为竹林七贤。（《三国·魏志·王粲传注》引《魏氏秋》。）又有谢鲲、胡母辅之、毕卓、王尼、羊曼、光逸等，多善清言，遗世事，放不拘礼法，《晋书》皆有传。此皆魏晋世洛中人。东渡已后，风未沬。（江表之能玄言，初不自东渡后始，特东渡后此风愈盛耳。《晋书·陆云传》云：云尝行，逗宿故人家。夜暗迷路，莫知所从。忽望草中有火光，于是趣之。至一家，便寄宿。见一年少，风姿，共谈《老》，辞致远。向晓辞去。行十余里，至故人家，云此数十里中无人居。云意始悟。却寻昨宿，乃王弼冢。云本无玄学，自此谈《老》殊。可见云初洛，即学为玄谈矣。《顾荣传》云：荣素好琴。及卒，家人常置琴于灵坐。吴郡张翰哭之恸。既而上床，鼓琴数曲。抚琴而叹曰：“顾彦先，复能赏此不？”因又恸哭，不吊丧主而去。此等举动，亦何异竹林诸贤邪？）帝王，（帝王之好玄言者，以梁武帝、简文帝、元帝为最。《颜氏家训·勉学篇》言：元帝召置学生，亲为教授，废寝忘，以夜继朝。至乃倦剧愁愤，辄以讲自释。证以《南史》所载，魏师既起，帝犹于龙光殿述《老》义，而知其说之不诬也。宋明帝答王景文诏，至有理致，已见第十九章第六节。晋明帝亦善玄言。尝论圣人真假之意，王导等不能屈，见《晋书·本纪》。在东时，阮放为大中舍人庶，虽戎车屡驾，而侍大，常说《老》、《庄》，不及军国，帝甚友之，见《放》本传。《简文帝纪》，称其清虚寡，尤善玄言，重桓石秀、刘恢、张凭、韩伯、谢万、王懞，皆见本传。《魏书·祖纪》，言其善谈《庄》、《老》，尤释义。《世宗纪》亦云：每至讲论，连夜忘疲。贵戚，如晋范王虓，史称其清辩能言论。康献皇后父褚衷，史称其与京兆杜乂，俱有盛名，冠于中兴。）大臣，（《晋书·王祥传》：祥族孙戎，称祥在正始，不在能言之，及与之言，理致清达。此一时风气使然也。）文吏，（《晋书·良吏传》：潘京，举秀才到洛。尚书令乐广，京州人也，共谈累日，叹其才。谓京曰：“君天才过人，恨不学耳。”京其言，遂勤学不倦。时武陵大守昌，亦善谈论。与京共谈，京假借之。昌以为不如己，笑而遣之。令过其若思。京方极其言论。昌窃听之，乃叹服曰：“才不可假。”遂父俱屈焉。武夫，《齐书·柳世隆传》：世隆少立功名，晚专以谈义自业。常自云：“稍第一，清谈第二，弹琴第三。”在朝不世务，垂帘鼓琴，风韵清远，甚获世誉，此武夫之附庸风雅也。《陈显达传》：自以人微位重，每迁官，常有愧惧之。有十余人，诫之曰：“我本志不及此汝等勿以富贵陵人。”谓其曰：“麈尾、扇是王、谢家，汝不须捉此自随。”此武夫弟，谬托风雅者也。）儒生，（见上节。）文人，（《晋书·文苑传》：应贞，魏侍中璩之也。自汉至魏，世以文章显。贞善谈论，以才学称。夏侯玄有盛名，贞诣玄，玄甚重之。《陈书·徐陵传》：年十二，通《老》、《庄》义。）艺士，（《晋书·艺术传》：郭黁，少明《老》《易》。《易》家本有言数一振，此最术士所易兼明也。）妇女，（《晋书·列女传》：王凝之妻谢氏，字韫，安西将军奕之女也。聪识有才辩。凝之弟献之，尝与宾客谈议，词理将屈。韫遣婢白献之曰：“为小郎解围”。乃施青绫步鄣自蔽，申献之前议，客不能屈。《北史·卢玄传》：玄孙虔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