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经籍(2/7)

三年，秘书监弘表请分遣使人，搜访异本。每书一卷，赏绢一匹，校写既定，本即归主。于是民间异书，往往间。及平陈已后，经籍渐备。（《隋书·裴矩传》：伐陈之役，领元帅记室。既破丹，晋王广令矩与颎收陈图籍。）检其所得，多大建时书。纸墨不，书亦拙恶。于是总集编次，存为古本。召天工书之士，京兆韦霈，南杜頵等，于秘书，补续残缺。为正副二本，藏于中。其余以实秘书外三阁。凡三万余卷。”《弘传》载弘表辞，论书有五厄，与此可以参观。四之分，本为藏庋，而后遂以为书之宏纲，《七志》、《七录》等沿刘《略》而渐变者，则存为目。求学术别者，固当于目观之。校仇之家，或病四之分，不合学术分类，亦未为知言也。（旧时书目，观其名最不能责其实者为集。此由专门变为通学，著述者所苞率广致之。救其弊，非撰类书不可。非编书目者所能为力也。）

十六国中，知收葺图籍者，苻、姚而外，尚有沮渠氏。《魏书·阚骃传》云：蒙逊甚重之，拜为秘书考课郎，给文吏三十人，典校经籍。刊定诸三千余卷。即此一，已几当姚秦所有之全数已。《李顺传》云：世祖克统万，赐诸将珍宝杂，顺固辞，惟取书数十卷。观其所取之少，而知赫连氏所藏之薄也。《宋书·蒙逊传》：元嘉三年，其世兴国遣使奉表，请《周易》及、集诸书，大祖并赐之，合四百七十五卷。蒙逊又就司徒王弘求《搜神记》，弘写与之。十四年，茂虔奉表献方，并献书合一百五十四卷。又求晋、赵起居注、诸杂书数十件，大祖赐之。观其求请之殷，亦可知其搜求之切也。（晋、南北朝之世，外夷求书者，或与或不与。齐世祖时，虏遣使求书，朝议不与，王上书请与之，见《齐书》本传。吐谷浑易度侯求星书，则朝议不给。见《齐书·河南传》。）

私家之藏，少者数千，多者亦逾万卷。（《晋书·儒林传》：范蔚，家世好学，有书七千余卷。《齐书·褚渊传》：父湛之卒，渊推财与弟，惟取书数千卷。《刘善明传》：家无遗储，惟有书八千卷。《梁书·沈约传》：聚书至二万卷，京师莫比。《任昉传》：聚书至万余卷，率多异本。《王僧孺传》：聚书至万余卷，率多异本，与沈约、任昉相埒。《孔休源传》：聚书盈七千卷。《陈书·文学传》：徐伯，家有史书，所读者近三千余卷。《南史·梁宗室传》：吴平侯景之励，聚书至三万卷。《文学传》：崔祖，聚书至万卷。《隋书·许善心传》：九岁而孤，家有旧书万余卷。北方则沮渠蒙逊平酒泉，于宋繇室得书数千卷。魏任城王澄之顺，遇害，家徒四，无敛尸，止有书数千卷。安丰王猛之延明，鸠集图籍，万有余卷。元晏，好集图籍，家书多于秘阁。穆崇七世孙容，求天书，逢即写录，所得万余卷。尼，有书数千卷。杨愔，前后赏赐，积累万，散之九族，架箧之中，惟有书数千卷。祖珽，盗陈元康家书数千卷。李业兴，好坟籍，鸠集不已，其家所有，垂将万卷。黎季明，有书千余卷。皆藏书家之佼佼者也。《魏书·逸士传》：李谧之卒，学官四十五人上书，言其弃产营书，手自删削，卷无重复者，四千有余。则诸家之藏，皆非无重复，然其数已不少矣。）所藏或多奇秘，公家搜求、校理，往往资焉。如《晋书·张华传》言：华雅书籍。死之日，家无余财，惟有文史，溢于几箧。尝徙居，载书三十乘。秘书监挚虞，撰定官书，皆资华之本，以取正焉。天奇秘，世所希有者，悉在华所。由是博洽闻，世无与比。《齐书·陆澄传》言：家多坟籍，人所罕见。《梁书·任昉传》言：昉卒后，祖使学士贺纵共沈约勘其书目。官所无者，就昉家取之。《魏书·江式传》言：徙代京，献经史诸千余卷。《北齐书·文苑传》：樊逊，天保七年，诏令校定群书供皇大。逊等十一人，同被尚书召共刊定，时秘府书籍，纰缪者多。逊乃议：大常卿邢才，大少傅魏收，吏尚书辛术，司农少卿穆容，前黄门郎司瑞，故国祭酒李业兴，并是多书之家，请牒借本，参校得失。秘书监尉瑾移尚书都坐，凡得别本三千余卷。五经诸史，殆无遗阙。其所裨益，亦云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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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版未兴，书不易得，公私之藏，皆为借读者所渴望。左思赋三都，自以所见不博，求为秘书郎。秘书郎四员，宋、齐已来，为甲族起家之选，居职例不数十日便迁。张缵乃固求不徙，遍观阁书籍。此求居藏书之府，以便借读者也。不居职而求借者：皇甫谧自表就晋武帝借书，帝送一车与之。柳世隆启齐大祖借秘阁书，上给二千卷。又有于人臣家开馆，以书充之者，如宋明帝之于王俭是已，见第一节。赐书之事，亦时有之。如《宋书·自序》：大祖赐沈亮书二千卷；《陈书·江总传》：家传赐书数千卷是也。此皆公家之藏也。私家之藏，公诸同好者：范尉之书，远近来读者，恒有百余人，蔚为办衣。崔祖，邻里年少好事者，来从假借，日数十帙，祖亲自取与，未尝为辞。元宴，诸有假借，咸不逆其意。可谓廓然大公。其以谊假借者，则如陆少玄，家有父澄书万余卷，张率与少玄善，遂通书籍，尽读其书。无谊而径往求乞者，则如刘峻，从桑乾还，自谓所见不博，更求异书，闻京师有者，必往祈借，崔祖谓之书。又有依附藏书之家而读之者。刘昼知宋世良家有书

私家著述，亦有自行呈献者，如虞溥撰《江表传》，过江，上于元帝，诏藏于秘府是也。又有官就取之者，如陈后主敕人就张讥家写所撰秘阁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