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了……所以,结果是九十楹。”
看他似乎明白了,冯婧又在纸上写了一题,推给他:“今有葭生于池中,三尺,去岸一丈,引葭趋岸不及一尺。问葭及各几何。”
“这好像更难了……”赵皙看了笑而摆首,“不行,题目难了我们的惩罚方式也得改,难度须提,否则每次都会被你轻易打到。”
冯婧问:“殿准备如何改?”
赵皙:“次胜者打负者不可用手足、尺或任何,不能用这些直接接对方,抛掷去打也不行。”
冯婧也无异议,垂目想了想,快地答应:“就殿说的改……殿快题。”
赵皙用绳尺在纸上作图计算,稍后给冯婧看,她立即判断:“错了。”
赵皙搁笔,朝椅背一靠,好整以暇地笑对冯婧:“好,姑娘可以罚我了。”
冯婧也应之一笑,立即起门,少顷回来,手里多了一支竹筒状事,竹筒中间有一尾地于外的木杆。
赵皙暗“不好”,迅速引袖遮面,而冯婧已同时引竹筒朝着他,着力将木杆推竹筒,一倏地,击打在赵皙袖上和上。
这是灭火用的“唧筒”,竹筒端开窍,以棉絮裹木杆筒中汲,火灾时可作枪使用,集芳园每楼阁都备有一些。
见赵皙已被击中,冯婧也不再将尽数,把唧筒抛在地上,忍不住发了一串笑声。
赵皙不愠不怒,自己拭净溅到面上的几粒珠,朝冯婧一拱手:“姑娘机智,在佩服!”
看着她那毫无霾的明净笑容,他也随她笑了起来。
时光悄然在他们笑声中溜走,待她想起去看看天时,天边已逸了一夕晖。
“我们该回去了。”她垂目说,心不无遗憾。
“不急,今日你要的题还没完呢。”赵皙旋即再度提笔,挥毫作行草,写一阙词:
一张机,九章术里织璇玑。千思绾作同心苣,悠朱庑,葭生南渚,不舍许伊归。
冯婧看着那几行翩若惊鸿,又不失清劲秀雅的墨迹,逐字品读词中意,最后默默重复着“不舍许伊归”,一颗心如坠温泉里,洋洋地被承托着,漂浮在中,轻轻地晃。
“还请姑娘回答,这词是谁所作?”赵皙向她微微欠,十分谦恭地提问。
她凝视那词,听着他怎样听来都动人的声音,双颊不由自主地开始发。似力不支,她落于案上的手有些颤抖。最后在他温柔的迫视低首,她轻声:“不知。”
“那么,姑娘输了。”他声音无比柔和,姿态依然彬彬有礼,但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想放过惩罚她的机会。
她不作声,默认甘领惩罚,瞥了一被她抛在地上的唧筒,估了估里面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