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程印,简直一发不可收拾,想起刚宗门时所有人惊为天人的神,想起曾经还对他有邪念或轻视的人一个个被他踩在脚,想到自己也是被打击的一蹶不振的那个人……怨恨已经所剩无几,受罚看文档室之后,他自暴自弃日渐消沉,但是如今想来,也只剩的茫然。
救她的时候正是午夜,山贼抢劫商队,他本不愿这些凡尘俗事,但是当看见这个女孩跪坐在一个老人的尸旁边,面无表神空的时候,他却觉得心弦被猛地动了。
他看着前的小姑娘。
因为他不可能和一个小姑娘置气认真,于是只好任由这个小姑娘扔了他破破烂烂的衣服,刮了他留了几十年的胡,在她黑白分明的睛注视中好好修炼,在她妄图扒光他给自己洗澡的时候,跌跌撞撞地把她赶去,并发毒誓表示自己一定会清理净。
或许更多的是于对一个年幼生命将要逝去的同,文救她,给她找了粮,便想要离开,但是小姑娘去抛开,拉住了他袍的摆。
那又为什么会将她带回宗门呢?文想,是了,是因为原守规看见这女孩的时候,嚷:“这不就是程老很关注的那个女孩!”
而现在,这女孩扔了他的酒换成了不知哪搞来的茶,一本正经地在他面前问他“是不是伤风了”,他又忍不住想要退缩。
“我的酒去哪了?”/“你伤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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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会和程印对上呢?
他真搞不懂,捡来的时候明明瘦猴一样的小女孩,跟师父说了几句话之后,怎么就有了这样定的态度。
这么想着,面上带苦笑来。
行尸走一般的自己,在别人看来,是否也是这样空呢?
这一回合,文败阵来,他说:“我没有。”——实际上自从在找原守规他们的途中,从山贼手中救这女孩后,文和她的每一次对阵,他都败了。
望向了门,果不其然,那小姑娘仍然探看着他。
——还是因为程印。
“你伤风了。”小姑娘又说了一遍。
两句话一起说了来,惫懒的男声和清脆的女声,盖在一起竟也诡异的和谐。
想到师父的时候,文的思绪突然恍惚了,他想起来,程印和他的徒弟,今天似乎回宗门了,而师父去见他们了。
——实际上,起码有三百年,文不知净是什么样的觉了。
但是相月余,其实女孩早已褪去“程印关注”这个标签了。
现在去想,他一时竟想不起来——而想起来后,便发现只是些蒜的小事,时过境迁,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