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的声音像一支乐曲,有起有伏地响在挨肩踵的瓦里。
李鹜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五指穿过她的指,两个掌心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
“这里人多,小心走散了。”
许久后,各响动混杂在一起的嘈杂声中,传来她低若蚊的回答。
“……嗯。”
两人戏院,了十五铜板的场费后,又了一壶茶,三小碟果心。
台上正在演《莺莺传》,貌动人的崔莺莺于没落士族之家,受贫寒书生张生的勾引,同他私定终生大事,张生赴京赶考,名落孙山后,却以“德不足以胜妖孽”,只好割”的理由将莺莺始终弃。
无人指责张生的绝,那些大儒,反而赞他“善于补过”。
男人为何如此善变?
就连母妃,父皇一谕将她禁足六年前,也曾为她移山填海兴修过蓬莱。
世上真的有矢志不渝的吗?
如果有,为什么莺莺遇不到,母妃遇不到,她见过的所有女,都没有遇到?
一句幽怨绵的“弃置今何,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时意,怜取前人”,让沈珠曦的泪夺眶而。
“莺莺太可怜了,你们男为何……”
她着泪转过,想同李鹜说上两句。
李鹜在藤椅里,已不知昏睡了多久。
“……”
沈珠曦的泪卡在了眶里。
说带她来看戏的是李鹜,看到一半就昏睡过去的也是李鹜。
她现在十分怀疑,是否从戏开始后的一盏茶时间里,李鹜没了声响,就是因为搭到了一起。
散场的人声惊醒了李鹜,他睁着朦胧的睡坐直了,四游的视线还在努力掌握事态。
“中场休息了?”他问。
“……已经唱完了。”沈珠曦幽怨。
“哦,唱完了……你饿了吗?我们去吃卤猪蹄。”李鹜说完才意识到她脸不对,仔细看了看她的眶,诧异,“你一个人也能哭着玩?”
“谁哭着玩了!”沈珠曦气不打一来,“你睡到现在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有一个无辜的女人被始终弃了!”
“谁?哪儿?有钱吗?”李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