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佛教流通(2/10)

佛教与火祆、天方、基督等，同自外来，而其通独盛者，以上之人信向者多，故其推行无阻，且有风行草偃之效也。东晋帝、后，信佛者多，孝武及恭帝尤甚。（明帝尝手画佛像，见《晋书·蔡谟传》。桓温废海西公，康献褚皇后方在佛屋烧香，见本传。《孝武帝纪》：大元六年，正月，帝初奉佛法，立舍于殿，引诸沙门以居之。《恭帝纪》：帝信浮屠法。造丈六金像，亲于瓦官寺迎之，步从十许里。帝之见弑也，兵人药。帝不肯饮，曰：“佛教自杀者不得复人。”乃以被掩杀之。见《宋书·褚叔度传》。）宋明帝以故宅起湘寺，事见第十八章第四节。王奂尝请幸其府，以不杀牲却之。（见《齐书·奂传》。）大渐时，正坐呼人，合掌便绝，（见《南史·循吏虞愿传》。）颇类信净土宗者所为。齐武帝立禅灵寺。（见《齐书·五行志》。）大渐时，命灵上慎勿以牲为祭，未山陵前，朔望只设菜，而极惓惓于显殿玉像，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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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僧伽提婆译《增一阿经》及《中阿经》。义熙中，沙门支法领从于阗国得《华严经》三万六千偈，至金陵宣译。又有沙门法显，自安游天竺。经三十余国，随有经、律之，学其书、语，译而写之。还至金陵，与天竺禅师跋罗，（《魏书·释老志》作跋陀罗。）参共辨足，谓《僧祇律》。学者传之。齐、梁及陈，并有外国沙门，然所宣译，无大名。梁武大崇佛法，于华林园中总集释氏经典，凡五千四百卷。沙门宝唱撰经目录。又后魏时，大武帝西征安，以沙门多违法律，群聚秽。乃诏有司：尽坑杀之，焚破佛像。安僧徒，一时歼灭。自余征镇，豫闻诏书，亡匿得免者十一二。文成之世，又使修复。熙平中，遣沙门慧生使西域，采诸经、律，得一百七十。永平中，又有天竺沙门菩提留支，大译佛经，与罗什相埒。其《地持》、《十地论》，并为大乘学者所重。后齐迁邺，佛法不改。至周武帝时，蜀郡沙门卫元嵩上书称僧徒猥滥，武帝诏，一切废毁。开皇元年，祖普诏天，任听家。仍令计钱，营造经、像。而京师及并州、相州、洛州等诸大都邑之，并官写一切经，置于寺。而又别写，藏于秘阁。天之人，从风而靡，竞相景慕。民间佛经，多于《六经》数十百倍。大业时，又令沙门智果于东都场撰诸经目。分别条贯。以佛所说为三：一曰大乘，二曰小乘，三曰杂经。其余似后人假托为之者，别为一，谓之疑经。又有菩萨及诸解奥义，赞明佛理者，名之为论及戒律，并有大、小及中三之别。又所学者录其当时行事，名之为记，凡十一。”梁任公《翻译事业研究》，据元代《法宝勘同总录》所载历代译人及其所译，分为四期：第一期起后汉明帝永平十年至唐玄宗开元十八年，译人百七十六，所译九百六十八，四千五百七卷。自此至唐德宗贞元五年为第二期，译人八，所译百二十七，二百四十二卷。至宋仁宗景祐四年为第三期，译人六，所译二百二十，五百三十二卷。至元世祖至元二十二年为第四期，译人四，所译者二十，百十五卷。又作《千五百年前之留学生》云：国求法者：西历三世纪后半（魏齐王芳嘉平三年至晋惠帝永康元年。）二人，四世纪（见前。）五人，五世纪（晋安帝隆安五年至齐东昏侯永元二年。）六十一人，六世纪（齐和帝中兴元年至隋文帝开皇二十年。）十四人，七世纪（隋文帝仁寿元年至唐武后久视元年。）五十六人，八世纪前半（唐武后安元年至玄宗天宝九年。）三十一人。五、七两世纪最盛，六世纪中衰，盖由佛经传者已多，如者之正图消化，观于此世纪为我国诸宗创建之时而可见也。佛教宗振，梁氏《论中国学术思想变迁之大势》列举之，凡得十三家。除俱舍、摄论二宗起于隋文帝之世，华严、法相、真言三宗起于唐世外，其成实、三论、涅槃、（皆起晋安帝时。）律、地论、净土、禅、（皆起梁武帝时。）天台（起陈、隋间。）八宗，皆起于晋、南北朝之世云。

佛教渐兴，盖始汉末？《梁书·海南诸国传》述梁武帝改造阿育王寺塔事云：阿育王即铁王，王阎浮提一天。佛灭度后，一日一夜，役鬼神造四万八千塔，此即其一也。吴时，有尼居其地，为小舍。孙琳寻毁除之。塔亦同泯。吴平后，诸人复于旧建立焉。晋中宗初渡江，更修饰之。至简文咸安中，使沙门安法师程造小塔，未及成而亡。弟僧显，继而修立。至孝武大元九年，上金相及承。其后西河离石县，有胡人刘萨阿，遇疾暴亡，经十日更苏。云见观世音，语云：汝缘未尽，若得活，可作沙门。洛、齐城、丹、会稽，并有阿育王塔，可往礼拜。若寿终，则不堕地狱。语竟，如堕岩，忽然醒寤。因此家，名慧达。游行礼塔。次至丹，未知塔，乃登越城四望。见里有异气，因就礼拜。果是育王塔所。屡放光明。由是定知必有舍利。乃集众就掘之。一丈，得三石碑。并六尺。中一碑有铁函，函中有银函函中又有金函，盛三舍利及爪发各一枚。发数尺。即迁舍利近北，对简文所造塔西造一层塔。十六年，又使沙门僧尚伽为三层塔。即祖所开者也。初穿土四尺，得龙窟及昔人所舍金银镮钗镊等诸宝，可九尺许，方至石磉。磉有石函，函有壶，以盛银坩，坩有镂罂，盛三舍利。如粟粒大，圆正光洁，函又有琉璃碗，得四舍利及发爪。爪有四枚，并沉香。此事虽近怪迂，然梁武掘地，曾得诸，不容虚诬。晋世营构，前有所承，则孙吴之世，丹即有塔及舍，亦非虚构。汉、魏未许汉人家，而吴已有尼，是南方佛教，更较北方为盛也。《隋书》言吴大帝信佛教。盖有由矣。《魏书·释老志》云：自洛中构白寺，盛饰佛图，画迹甚妙，为四方式。凡塔制度，犹依天竺旧状而重构之。从一级至三、五、七、九，世人相承，谓之浮图，或云佛图。晋世洛中佛图，有四十二所矣。汉明帝立白寺之说，既不足信，佛图营构，疑必始于桓帝之时。董卓西迁，洛悉成煨烬，则其修复，又当在黄初已后也。《宋书·五行志》云：晋惠帝元康中，京洛童谣曰：“南风起，白沙。”南风，贾后字也。白，晋行也。沙门，大小名也。以佛语为名，可见其时洛中佛教，业已盛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