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佛教流通(9/10)

神。佛幽隐，名之为鬼，愚谓非谤。”亦如实之辞，非辩也。匪特学者如是，即怪迂阿谀苟合之徒亦然。《宋书·文五王传》：竟陵王诞迁镇广陵，发民治城。诞循行，有人舆扬声大骂曰：“大兵将至，何以辛苦百姓？”诞执之，问其本末。答曰：“姓夷，名孙，家在海陵。天公去年与、佛共议，除此间民人，、佛苦谏得止。大祸将至，何不立六慎门？”诞问六慎门云何？答曰：“古时有言：祸不六慎门。”诞以其狂悖，杀之。此人盖有心疾，然其论，则后世社会中杂糅三教之论也。《齐书·祥瑞志》言：永明三年，七月，始兴郡民龚玄宣云：去年二月，忽有一人乞。因探怀中，篆书真经一卷六纸，又表北极一纸，又移付罗汉一纸，云：“从兜天，使送上天。”其糅合释、，更可发一噱。此固造作之辞，然造作者之见解，即其时俗之见解也。《晋书·隐逸传》：鲍靓，东海人，年五岁，语父母云：“本是曲李家儿，九岁坠井死。”其父母寻访得李氏，推问皆符验。此明为佛说，而又云：靓学兼外，明天文、《河洛书》，尝见仙人授诀，百余岁卒。陶弘景，家之擘也，而云：“梦佛授其菩提，记名为胜力菩萨。”乃诣鄮县阿育王塔自誓受五大戒，居之不疑，在必闻之徒，其为、为佛，亦不可究诘矣。此周武帝所由和会三教，自立皇极欤？

辟佛者多以其自外国为言。王度及魏大武诏即如此。《晋书·蔡谟传》：彭城王纮上言：乐贤堂有明帝手画佛像，经历寇难，而此堂犹存，宜敕作颂，成帝其议。谟曰：“佛者夷狄之俗，非经典之制。”其意亦与此同。苻命安同辇，权翼谓毁形贱士，不宜参秽乘舆。宋文帝召见慧琳，常升独榻，颜延之方之同参乘。毁形者天竺之法，亦恶其来自外国也。张敷为江夏王义恭抚军记室参军。义恭就文帝求一学义沙门。会敷赴假还江陵，文帝令载沙门往。谓曰：“中可得言晤。”敷不奉诏。（《宋书》敷自有传，又附见其父邵传中，皆载此事。）梁武帝锐意释氏，天从风，而韦叡自以信受素薄，位居大臣，不与俗俯仰，所行略如他日。此特士大夫之骄矜。即李安民奉佛法，不以轭祀项羽神，（见上节。）亦恶其为祀故耳。要之当时不奉佛者，皆非不足其教义也。

莫窟，俗称千佛，它始建于十六国的前秦时期，历经十六国、北朝、隋、唐、五代、西夏、元等历代的兴建，形成大的规模。现在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圣地。

僧人多有术艺。故周朗上疏，谓其假医术，托卜数。沙门知医，已见第二十三章第七节。台城之陷，贺琛被创未死，贼舆送庄严寺疗之，则当时佛寺，必有以医疗为务者。沈攸之将发江陵，使沙门释僧桀筮之，此则沙门明于卜筮之征也。不特此也，《魏书·山伟传》言伟与袁昇李延孝、李奂、王延业等方驾而行，伟少居后。路逢一尼，望之叹曰：“此辈缘业，同日而死。”谓伟曰：“君方近天，当作好官。”昇等皆于河遇害。《术艺传》言：王显布衣为诸生，有沙门相显，后当富贵。诚其勿为吏官。由是世宗时或令摄吏，每殷勤避之。及世宗崩，肃宗夜即位，仓卒百官不，以显兼吏行事，竟遇害。《北史·艺术传》云：魏正始前，有沙门学相，游怀朔，举目见人，皆有富贵之表。以为必无此理，燔其书。而后皆如言，乃知相法不虚也。则沙门又多通相法者。此等不过取信俗，便于传布其教。乃若关康之，尝就沙门支僧纳学算。（《南史·隐逸传》。《宋书》无算字，盖夺。）魏九家历，沙门统居其一。（见第二十三章第七节。）《魏书·术艺传》载殷绍上《四序堪舆表》云：初就大儒成公兴学算。公兴将之求沙门释昙影，昙影又将之求人法穆，从之学者四年。则沙门之于算法，多有造。慕容宝参合之役，支昙猛劝早为备，拓跋焘之围县瓠，毁浮图，取金像为大钩，施之冲车端，以牵楼堞。城有一沙门，颇有机思，辄设奇以应之。（《宋书·文九王传》。）则其人并有通于兵、、技巧之学者矣。《隋书·经籍志》所载，音乐、小学、地理、天文、历数、五行、医方、《楚辞》诸门，皆有沙门撰著，而天文、历数、医方，传自天竺者尤多，当时胡僧，几如近世之基督教士，赍学艺以俱来矣。